第131章 拯救牛夫人

        话说这家老字号国际连锁的五星级酒店,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酒店出门步行十来分钟就是本市著名的酒吧一条街,而本市one night stand的圣地——“夜爱”,就位于这条仿佛只有夜晚的灯红酒绿,情男欲女,以及空气中似乎永远充满着荷尔蒙与酒精的街上。

        早在几天前我已经专门到该辖区派出所拜访了黑蛋当特种兵时的战友钟所长,钟所长年龄跟黑蛋差不多,个头比黑蛋稍高,特有的军人气质跟黑蛋一样一样的。

        估摸是在警务部队当领导使然,钟所长初眼看去就是成语不怒自威的形象代言人,但私下里却意外的非常健谈。

        黑蛋早给他打过招呼,具体要怎么做叫我自己跟钟所长联系就行了,钟所长这天中午快到吃饭的点找了个空隙叫我去的,然后在派出所不远的一家豆花馆请我吃了个便饭,说太忙只能边吃边谈了。

        吃完我争着付账,钟所长坚决不肯,说黑蛋的兄弟来了这么顿简单的豆花饭怎能还让我付账。

        钟所长把我说成黑蛋兄弟的那分钟我心是热的。

        说是一顿豆花饭,两碗豆花的标配以外,钟所长红烧肥肠,烧白,羊肉笼笼,凉拌猪头肉点了一大桌,四五个干体力活的大汉都够吃了,对个素未谋面的找上门帮忙的人如此热情款待,其实我看出的是钟所长与黑蛋浓浓的战友之情,黑蛋与钟所长当年军旅生涯的营盘是流水的,这出生入死的战友情才是铁打的。

        毕竟我是黑蛋所托,人家是真把我当兄弟了。

        搞得我多不好意思的,找人家帮忙,还蹭人家的饭,还把个豆花饭蹭出了大餐,解放军与老百姓真个是鱼水情深。

        吃饭的时候我把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第六集的来龙去脉以及需要帮的忙又跟钟所长说了一道,钟所长起初也被咱十二级的幺蛾子给雷了个半晌,不过在帮忙的事情上答应得倒爽快,宁煮夫三寸不烂之舌一来二去就跟人家搞得像多年的熟人,话匣子一开,耿直而健谈的钟所长还就跟我透露了一些对这次行动实施有帮助的干货。

        钟所长在这家派出所有几年了,所长倒是才提没多久,几句话一聊就感觉钟所长是那种业务能力强,情商又极高之人,情商在官场是可以直接换算成官商的哈,话说能混到市中心辖区派出所所长的位置,啥也不说人家又是一成语的形象代言人:人中蛟龙。

        钟所长说他们辖区是全市歪果仁聚集最多的地方,在五星级这种高档酒店有不少专找歪果仁的流萤,怀揣各种目的的都有,想找机会出国的,想体验歪果人身上的狐臭味与大鸡鸡的,想练恩格里席的,当然很大一部份是专职做某一行业的,这类流萤普遍素质比较高,很多都是在校大学生。

        派出所只是会在重大节庆,政府活动的时候要出来管一下,跟酒店以及娱乐场所啥的打打招呼,其他除了有什么案情线索或者群众举报,一般也没多大精力来查这些鸟事。

        另外钟所长也提到了歪果仁经常会去猎艳的一些场所,除了酒吧一条街上那几家著名的酒吧外,一个重要场所就是“夜爱”了。

        钟所长说我们到时候把老外钓上钩了,在哪家酒店,跟他打电话,他安排人去做一次例行询检就行了。

        最后,钟所长特别叮嘱了一个注意事项让我对其严谨的工作作风以及专业素质顷刻间肃然起敬。

        钟所长说去开房的酒店一定要在他们辖区范围内,如果超出了辖区,他们就不好操作了,完了他把他们所辖区范围拿着手机的百度地图给我详细的交代了一番。

        而我也提到一个开始还比较担忧的事儿,我说人家是老外,询查的时候会不会出现语言沟通上的问题,钟所长听了哈哈一笑,说我太小看现在警察队伍的文化素质了,他们所现在新进的民警至少都是本科文凭,还有研究生的,因为辖区歪果仁比较多,处理一些涉外事务也是他们工作的日常。

        钟所长这边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现在万事具备,剩下需要的就是好的运气等歪果鱼儿上钩了。

        而我跟钟所长感谢一番别过,钟所长还恰恰说了声祝你们好运。

        ……

        此刻,渣男先生一只手抄在裤兜里,一只手拽着一本小册子,从那本小册子的形状和颜色我判断出是一本叫foreigner life guide(老外生活指南)的专门为老外提供本市的生活娱乐资讯的中英文册子,在酒店水吧,餐厅等各处的书架上均可免费取阅。

        渣男先生从电梯出来直接朝酒店门外走去,从他走路从容的样范看对于要去哪里断然是有了目标——老子判断,这小子这身休闲的打头如果真的是出来找食的,以我对周边环境的了解以及钟所长提供的附近娱乐场所的信息,他除了酒吧一条街别无更好的去处。

        我赶紧示意大家起身跟上,我与熊雄跟在前头,宁卉和曾眉媚在稍后保持一定的距离,防的就是人家要是突然转个身啥的提前把我们的女特务冷不丁的认出来咱这坑就算挖了白挖了。

        渣男先生在酒店门口翻开小册子瞅了瞅,上面有市区地图明确标明了酒吧一条街的方向,果不其然,跟门童聊了两句后,估摸门童是问他需不需帮忙叫出租来着,渣男摇摇手便朝酒吧一条街的方向走去。

        酒吧一条街此刻正夜光浮影,人头攒动,白天的饮食男女,谦谦君子,夜幕正好是一个巨大的面具将所有人的真实面目隐藏,人们只是来借这里一杯酒,再借这里一个跟自己戴上同样面具的人,然后把自己的身体交给酒精与荷尔蒙。

        诗意的说法是让心灵放飞。

        湿意的说法其实就是约个炮,日个屄。

        我跟熊雄跟在后头,发现这小子在酒吧一条街上一路逡巡,走几步就拿小册子出来看看,像是在地图上寻找什么位置,磨磨蹭蹭中,这小子竟然越来接近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我靠,这小子莫不是要去……”旁边的熊雄吞了口口水,压低了声音嘀咕了一声。

        “夜爱!”

        老子脱口而出!

        我这下看明白了,这个哈老外是个找食的老手,我打赌来之前肯定看了攻略的,很多老外圈子里那些常年在咱国家祸害女同胞的老外们会把咱祖国各大城市的猎艳攻略放在网上,而这名渣男以前来没来过本市不晓得,但一定在攻略中知道了“夜爱”在本市猎艳场所中的殿堂地位。

        这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也有一种悲哀。

        夜爱,在老子那些胡天胡地的日子里心灵放飞的圣地,现在却成了歪果猎艳殖民主义者祸害咱女同胞的场所,老子顷刻间心头就燃起一股对渣男的满腔怒火,爱国,就从把歪果渣男埋了做起,这更加坚定了我要把牛夫人从火坑头救出来的信念。

        老子不把这个叫查理的渣男埋了老子不叫宁煮夫。

        这世界真小,渣男先生果真进了“夜爱”!

        此刻已经熙熙攘攘坐了些红男绿女的“夜爱”就像约炮加油站,大家都在等待着神经与血管注满了能够将自己的身体与夜晚一起燃烧的酒精,再找一个人的身体当机场,接着你的心灵就可以放飞了。

        渣男先生是夜爱现场为数不多的歪果流氓,但歪果仁混夜爱已经成为常态了,大家也见惯不惊,但对那些流萤来说,这群歪果流氓倒是稀缺目标。

        渣男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坐了下来,等威特儿端来一杯看不出是啥东东的液体拿着便自呷起来,但神情看上去还是有些警觉,不停朝四周环顾,明显一副初来乍到要干坏事的怕遭逮到的心态。

        我跟熊雄也在不远处视线能目击渣男的地方找了个座坐下,我让宁卉跟曾眉媚先在夜爱外面等着,这俩核弹级别盛世颜值的美妞要是牵着手儿莺莺燕燕的进来,夜爱不立马就炸了才怪,上次这俩妞如何轰动夜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要是再遇上个马导,猪导或者狗导的流氓给缠住耽搁了正事就不好玩了。

        前来服务的威特儿还是熟悉的笑容,熊雄简单点了两杯鸡尾对付了一下,我则给曾眉媚发信息叫她赶紧进来可以action了。

        老子信息刚发完,抬头一看情况不好,只见一个化了一脸烟熏妆,穿了件低胸秋衣的妞正在渣男旁边套着近乎,两句话没得这妞竟然就跟渣男坐在了一块。

        这妥妥是钟所长描述的那种专找歪果仁的流萤,我跟熊雄嘀咕了一声:“我日,目标要遭截胡了,眉媚来了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把那妞引开。”

        说着我起身朝渣男的位置走去,一艾近身我跟渣男嗨了一声,便伏在那妞耳边小声说到:“嗨美女,我是夜爱的经理,有点事找你一下,只耽误你两分钟,麻烦能不能到那边借一步说话?”

        这妞其实长得还不错,就是妆画得有些熏人,不过紫色的口红是亮点,让人一看就有一口咬上去的欲望。

        估摸是我忽悠的夜爱经理的身份把这妞唬住了,她一脸迷蒙而防备的看了看我,还是起身跟渣男说了个wait a minute 跟我走了,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渣男。

        为了摆脱渣男肯定会尾随我们的视线,我故意揽着烟熏妞绕了一大圈才绕回我跟熊雄坐的位置,此刻曾眉媚已经进来,我跟她使了个赶紧上的个眼色,曾眉媚吐了吐舌头,用手拍了拍胸脯,才一步三扭的朝渣男走去。

        看得出平素大心脏的曾大侠还是有点紧张,如果你喊她真的跟这个男人睡觉她可能一点不紧张,毕竟这女特务色诱的活曾大侠也是大娘们上轿头一遭。

        据熊雄说,他老婆自大学毕业就没咋用英语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重新操练开来,为的就是能保证完成今天女特务的光荣任务。

        多么敬业的娘们。

        等曾眉媚过去,我赶紧把烟熏妞拉到渣男视线看不到的一旁说到:“美女,不好意思,我们跟那个外国朋友有点私事,只好把你请过来。有什么耽误的见谅了,来,交个朋友,想喝点什么,今儿你的单我买了。”

        说着我就叫了个威特儿过来。

        这下烟熏妞懵了,估摸着不是把老子当成黑社会就是当成公安鸟,下意识的朝老外的方向瞄了瞄,赶紧说到:“不用不用,大哥,不耽搁你们,我撤了哈,我什么都没看见。”

        还没等威特儿过来老子说要请她喝一杯的,这妞说完便一转身跑得影都不见了。

        其实你应该请我喝一杯的,妞,是我把你从歪果流氓的爪子中解救了出来。

        等我回到座位,熊眼神示意我朝渣男的方向瞅了瞅,然后做了个OK的手势,等老子顺势瞄去,见曾眉媚已经一身风骚的跟渣男在喝交杯酒,那黏糊劲的架势恨不得都要把自己骑在人家身上。

        勾引个男人,曾米青是你大爷。

        见烟熏妞被老子莫名其妙的拐走,渣男估计还郁闷来着,这会儿脸都笑歪了,走了个妆化的像妖精的,这下来了个真妖精。

        “我说,熊,”我一边瞄着那边的状况,一边若有所思的问到,“你老婆跟歪果仁上过床没?”

        “没有。”熊雄哼了一声。

        “哦,我看了下,这老外也还是算相貌端正,要不……等下咱就不麻烦钟所长了?”

        “我没意见。”熊头抿了口鸡尾,看都不看我一眼,镇静得仿佛说的不是自个的老婆。

        MMP,都这当儿了,这头骚熊那颗淫妻之心依然绿得发亮实在让老子佩服。

        不一会儿,渣男揽着曾眉媚的腰杆起身,顺带还色迷迷的在曾眉媚脸上亲了一口。

        渣男一路揽着曾特工出了夜爱,我赶紧跟上在后面当了盘狗仔,拿出手机把在前面一路打情骂俏的一对异国狗男女的模样收进了镜头,而这打情骂俏,显然是曾特工故意按事先预案主动引导的,为得就是偷拍出来的片片在牛夫人那里具有强大的说服力与冲击力。

        本来这偷拍的活络是熊雄的任务,但我后来考虑万一路上遇到个这俩口子共同的熟人,这TMD车就开沟里去了,所以我临时把这活也揽了过来。

        为了老婆跟木桐的恋爱,宁煮夫也是够拼的。

        曾特工跟渣男去的是市区里离酒吧一条街不远的另一家五星级酒店,跟我预想的一样,这歪果老流氓心虚,断然不敢把妞带回自己住的酒店,虽说牛夫人晚上一直在家住,但这货论坛肯定有其他熟人必然要避人耳目。

        我跟着溜进酒店大堂,在俩人前台check in的时候,曾特工一直主动将自己的身体跟渣男搂抱着黏糊在一起,这个细节也是事先的预案,以便于我偷拍出来的照片能向牛夫人传达出一个明确的信息,她男朋友跟别的女人开房了。

        Check in完,俩人走向客房电梯,我赶紧跟了上去,然后边给钟所长发了信息:“钟所长,在国际大酒店,房间号码我过几分钟发给你。”

        派出所离这儿很近,接到信息钟所长的人赶过来也就十分钟的样子。

        今儿老子穿的一身休闲西装,皮鞋擦的蹭亮,头发是抹了发胶的,一看就是高端商务人士,所以我跟在俩人后面进电梯的时候,不怕渣男看了老子一眼,都一点没遭到渣男的怀疑,老子一看就是住得起这种酒店的人。

        这趟电梯里正不多不少没其他人儿。看着前面黏糊糊的俩老子的本能告诉我要发生点什么,我赶紧拿出手机把录音打开。

        这分钟请叫我詹姆斯·邦德·宁煮夫。

        “I'm a little drunken(我有点喝醉了).”果不其然,曾眉媚脚蹬高跟,S型弯曲的身体靠在渣男身上,然后燕啼嗓的来了一句,嗲得老子一身鸡皮疙瘩裹着西装都要冒了出来。

        “You’re fucking so sexy when you are drunken, babe.(你喝醉的时候真他妈性感,宝贝。)”渣男此刻的淫狼本色暴露无遗,说着揽着曾特工的腰又在脸上亲了一口,“I'm gonna fuck the hell out of you.(我想把你的魂儿都操出来)”

        “呵呵,”曾眉媚接着一阵嗲笑,“come on, who 怕 who?(谁怕谁)”

        “What are you saying?babe.(你在说什么?宝贝)”渣男一脸懵逼。

        “谁怕谁,龟儿子哈老外!”老子心里碎了一口。

        俩人的楼层到了,出电梯们的时候趁渣男没注意的当儿我凑上前去朝曾特工包裹在套裙里肉乎乎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然后跟着出了电梯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跟在俩人身后,拿出手机又对搂着曾特工的渣男闪了几张。

        狗日的渣男此刻完全沉浸在曾特工的温柔乡里,估摸满脑子想的都是等会儿怎么把身旁这个妖精fuck the hell out of her(把她的魂儿都操出来),哪里晓得屁股后面还跟着个高端商务人士把他的罪证全部拍摄了下来。

        这下罪证齐活了,加上电梯里的录音,声色俱全,老子就不相信这个坑还埋不了这个歪果老流氓。

        看着俩人进了房间,我悄然无息的走到门前看清了房间号码,然后一阵烟的消失在楼道口。

        等我下楼的时候已经把房间号码发给了钟所长,并经过电话进行了确认。出了电梯门我一脸从容,身轻如燕,看见熊雄跟宁卉坐在大堂等我。

        我对他们看着我询问般的眼神,特别是一脸焦急的宁卉的许以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坐下来对雄伟特么宁姆斯的来了一句:“有烟没?”

        还没得熊雄回答,曾特工的信息来了:“警察叔叔好久来?我撑不了好久的哈,真的是渣男,开房还要我AA,老娘一分钟也不想跟这个渣男多待了。”

        看完我把手机递给了熊雄,然后怒从胆边生,义愤填膺的骂到:“什么玩意儿,想当年老子约妹妹那阵哪里有叫妹子负房费的道理,狗日的只晓得歪果仁吃饭兴AA,原来开房也兴AA,日免费屄索?”

        话音刚落,就见旁边宁卉杏眼圆瞪,嘴皮咬着对着我,接着压低了声音一声厉吼:“宁煮夫!你约哪个妹妹了?”

        老子嗖的一声冷汗下来,晓得祸从口出了,还好这当儿钟所长带着个小伙子走进了酒店,俩人穿的便衣,那年轻的估摸就是钟所长带的翻译了,他们所里新进的本科生哈。

        钟所长也看到了我们,只是远远的跟我点了点头示意了下,然后带着翻译民警径直朝电梯走去。

        “各位,闪吧,到酒店外面等。老外电梯里见过我,万一下来看到我就糗了。”我赶紧叫上熊跟宁卉出了酒店。

        我们在酒店街对面一个隐蔽的能观测到酒店大门的角落等着,说实在的此刻老子也有点紧张,怕什么地方出了漏子万一老外发飙惹出啥外事纠纷就不好玩了,但想到今儿钟所长够意思竟然亲自出马,以钟所长的业务水平操作这点事想来又应该出不了啥乱子。

        爬嗒一声,旁边熊不知哪里变出根烟递在我嘴上叼着拿出打火机给点上,那眼神比老子镇静多了。

        此刻宁卉在旁边咬着嘴皮,紧张得紧紧攥着我的胳膊。

        还好,一根烟差不多燃到烟屁股了,钟所长电话打来,听电话里钟所长干脆利落的声音老子才松了一口气:“一切OK,我们已经出来了,在酒店停车库,我们待会再走,有什么打电话给我。”

        “别紧张,搞定了。”我搁下电话拍了拍宁卉拽着我的手,“现在就等眉媚出来了。”

        尼玛就数那头熊沉得住气,搞得老子都怀疑他是不是巴不得今天晚上他老婆就在歪果渣男的房间头睡了,我跟宁卉眼巴巴的看着酒店门口,这头熊居然像啥事都没得的唱起了歌,唱的是马儿喂你慢些走……

        “马儿也你慢些走呀慢些走,我要把这迷人的景色看个够。”

        ……

        曾特工出来的时候,她男人的马儿慢些走还没唱完,看见曾眉媚一步三摇的从对面酒店朝我们走来,气定神闲的,走得确实很慢——当然人家今儿是把家里最高的一双高跟鞋穿上的哈,老子长舒一口气,我晓得这坑我们是把渣男撂里了,剩下的就等牛夫人自己把他埋了。

        曾眉媚过来就咋呼着饿了要吃夜宵,于是我们杀向了曾眉媚跟宁卉最喜欢的那家海鲜夜稀饭。

        席间,曾眉媚滋滋有味的喝着海鲜稀饭,一边骂骂咧咧的说老外太TMD抠门,这事儿还AA,咋呼着她出的房钱要给她全报了,一边跟我们讲述了刚才房间发生的剧情。

        其实我最关心的钟所长带人来询查的环节倒一切正常,那民警翻译的恩格里席据曾眉媚说比她溜多了,钟所长按照我们事先的预案对渣男拿出了证件亮明了身份,表明警方接到举报怀疑这里卖淫嫖娼行为故前来询查。

        接着渣男一脸懵逼,大概攻略上没写如果派出所来查询要该如何应对,曾眉媚则戏精的配合,害怕怕的的说跟渣男是男女情侣关系,自己不是做那个的,然后警察翻译非常“专业”的把渣男带到洗手间进行了证件的查勘与隔离问询,问询的问题包括自己及曾特工的名字,年龄,职业,房间里钟所长也问了曾特工关于渣男同样的问题,然后出来两厢对比得出双方的回答是一致的,然后钟所长表示也许是一个误会,对打扰了渣男跟他的情人的时间表示了歉意后便退出了房间。

        至于关于跟渣男身份信息的相互告知在夜爱曾特工的主导下就进行了,为的就是应付这场询查,让它看起来像一次完美的派出所日常执法行为,以免引出渣男怀疑以及现场有什么意外举动闹成外事纠纷。

        当然这事儿我也把渣男的心理估死了,自己在干鸟事,牛夫人也在中国,他断然不敢节外生枝,真的吃了啥哑巴亏也只能自己牙齿打断了咽肚子里。

        接下来宁卉关心的问曾眉媚渣男没把她怎么吧,曾眉媚这下那颗戏精之心终于爆发,呜呜做恸哭状,搞得宁卉真的还拿了纸巾递上去:“呜呜呜,还没怎么啊,嘴被他亲了,胸也被他摸了,如果钟所长他们晚来一分钟,还不知道怎么遭呢?呜呜呜。”

        呜是呜了,老子看到宁卉递上的纸巾却一点没排上用场。而旁边那头熊双手抱着呈拱门状,下巴搁在上面一副好好在看戏的样子。

        不过曾眉媚说的倒是实话,当时在房间里渣男已成势不可挡之势,将她抱着压在床上上下其手,跟曾眉媚亲吻这娘们怕穿帮又不敢明里拒绝,渣男的手已经解开乳罩对曾眉媚那双D奶进行了蹂躏过足了手瘾,在渣男把手伸进曾眉媚的裙子里准备扯她的底裤的危急时刻,门铃响了……

        “你不会叫他先洗个澡啥的把时间拖过去啊?”我嘀咕了一声。

        “你到想得简单,我那会叫他去洗澡,等下钟所长来了后我又叫他去干啥我才能脱身?”曾特工眉毛一扬,很不屑的瞄了我一眼。

        原来这娘们早已计划好了,等钟所长一走,她才跟渣男说自己被警察吓坏了,让渣男先去洗个澡,自己要平复一下情绪调整下心情,鉴于曾特工在渣男眼里确实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以及先前非常的配合跟自己调情,嘴儿也给亲了胸也给摸了,渣男一点也没怀疑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果真去洗澡了,瞅着这当儿,曾眉媚给渣男留了个便条才得以顺利开溜。

        便条上写的是:“Dear Charlie, I'm in bad mood now because of cop invader, sorry, I got go, hope we can meet again someday. You are a perfect lover. Your Rose.”

        “亲爱的查理,因为警察的意外闯入,我现在没心情了,抱歉,我得走了,愿我们有机会再见,你是一个完美的情人,你的肉丝。”

        这分钟请叫曾特工詹姆斯·邦德·曾米青。

        “我靠,还你的肉丝。”老子埋汰到,“你朗个不写你的肉体嘛。”

        “眉媚的英文名字本来就叫rose嘛。”

        旁边宁卉恨了我一眼,用手揪了下我的胳膊,脸上满是对眉媚心疼与愧疚,本来照理说这个特工该她去的,人家木桐是要跟她谈恋爱,又不是要跟曾大侠谈恋爱。

        现在曾眉媚替她吃了渣男这么大的亏,宁卉的心里是真有点过意不去了。

        “呜呜呜,不管,反正要赔我精神损失费,大闸蟹不算的哈。”

        “赔赔,必须的,我这就跟牛导打电话!”

        ……

        我们顺利的,把渣男扔进了坑里。

        我们也只能帮牛导到这里了,接下来牛夫人是不是能亲手把渣男埋了而回到牛导身边,全靠牛导自己的造化了。

        第二天跟牛导见面,我把所有的图像与录音证据全部传给了他,牛导要做的就是拿着这个把这个炸弹扔给牛夫人。

        按原本的行程,渣男论坛完了会自己先回加拿大,而牛夫人留在国内还要呆上一段时间处理离婚的事务。

        明天就是论坛最后一天,渣男订的是后天离开的机票,我跟牛导就当前形势达成了共识,必须赶在渣男离开前让牛夫人跟他摊牌,纵使做不到立马让牛夫人跟他分手,也要把这根楔子打进去,并且以此作为理由拖延跟牛夫人的离婚进程。

        牛导收完我传给他的证据,万语千言不胜唏嘘的神情写在脸上,我想象得出作为一个感情丰富而且细腻的文艺工作者,牛导现在的感受是复杂的,这种感受交缠着他跟牛夫人坎坷的夫妻之情,对宁卉的爱恋之情,以及对我们这群两勒插刀的朋友的兄弟姐妹之情。

        这个事件后,牛导已经在心里完完全全把宁煮夫当成了自己的兄弟。

        这个事件后,宁煮夫多了个钟所长兄弟,也在真正意义上多了牛导这个兄弟。

        兄弟多了路好走,你在这座以码头袍哥文化安身立命的城市生活久了,你才体会得到兄弟二字的真正含义。

        “南兄,谢谢了,谢谢你,宁卉,还有曾眉媚,熊雄为我做的一切,我牛某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牛导一番感慨,然后顿了顿,脸色变得有些愧疚,“有个事,这两天也没有合适的机会跟你说,那天在工作室……”

        “呵呵,先别说这个,你好好把跟嫂子的事儿处理了来。”

        老子此刻表现出一股没心没肺的大度气概,完全是为了不让牛导分心,集中精力拿着实锤毕其功于一役。

        我掐指算了下时间,往后事情的发展走向我是这样设想的,今晚牛导跟牛夫人摊牌,明儿牛夫人跟渣男摊牌,然后后天渣男回加拿大,正好也到周末了,妞妞的神助攻也该上场了,叫宁卉怂恿妞妞要求爸爸妈妈陪自己去动物园啥的来个亲子三人游,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与渣男对自己背叛的对比将会对牛夫人形成强大的心理冲击力,接着牛导将发动对牛夫人的感情攻势,表达对牛夫人难以割舍的夫妻情义,然后找个机会对牛夫人实施激情犯罪,让夫妻鸳梦重温,趁热打铁,争取让在牛夫人离开中国前就把事情搞定。

        我跟牛导说你一定要跟嫂子在身体上重新有交流,这才是事情的关键,如果你们重新有了肉体关系,这事儿多半就成了。

        “你都是老司机了,这事儿我晓得难不倒你。”

        “呵呵,”牛导看着我笑了笑,那是男人之间的心知肚明,然后牛导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实你不当导演才可惜了。”

        现在作为老司机的牛导,面临一个人生的新的课题,如何才能重新把自己的老婆睡了。

        当晚,牛导把证据亮给了牛夫人,跟牛夫人说我们离不离婚先不考虑,这个查理先生你到底了不了解?他是真的爱你吗?

        渣男出轨这颗炸弹连同牛导一系列直击灵魂的追问把牛夫人炸成了什么程度我不得而知,我只晓得根据牛导的描述,他把证据摆在牛夫人面前的时候,牛夫人只是失声飙了句unbelievable(难以置信),然后自己如木鸡般的呆坐了半个小时没说出一句话来。

        女人不一定闹着要撒泼上吊才是痛苦。我所知道的信息是,牛夫人跟渣男已经有两年多的交往了。

        当晚牛夫人就去找了渣男,牛导怕出事开车陪牛夫人一起去的,但没有跟牛夫人一起进酒店,牛夫人听从了牛导的建议把渣男叫到酒店大堂。

        摊牌过程全程木有争吵,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成年人加知识份子,其实牛夫人把照片跟录音亮给渣男的时候,这小子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中国的水这么深,泡中国的妞有毒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老子只是遗憾没有现场看到渣男那种抓狂又不得不认栽的样子。

        牛夫人跟渣男最后的通牒是,让他先回加拿大,他们之间的关系她需要重新进行考虑,她会很快跟他答复自己的决定。

        呵呵,牛夫人这是将第一柸土填在了埋渣男的坑里哈。

        周末快到,宁卉跟妞妞打了个电话,说妈妈回来了为什么不让妈妈爸爸一起陪自己出去好好的度一个愉快的周末啊。

        妞妞本来是小人精,跟宁卉说她早就跟妈妈说了周末让爸爸妈妈陪她出去玩,说好久没跟爸爸妈妈一起了,盼这一天都快盼哭了。

        其实我的这些设想都是符合人性与人情逻辑的,只要你尊崇了内心的真情,生活的美好总是会清风自来。

        周末,牛导跟牛夫人带着妞妞一家三口亲子游去了,并不是去的动物园,而是到周边一个鲜花繁盛的郊外看春天去了,牛导这招比我的动物园一日游高级,因为必须在郊外住上一晚。

        而住上一晚的意义,你懂的。

        当牛导手机上跟我们发来一家三口开车准备出行的照片时候,宁卉看着照片开心的笑了,然后给牛导回了个信息:“对嫂子好点。”

        当晚深夜快两点了,我接到了牛导的信息,那信息让人看了心酸:“终于,时隔五年后,我把我老婆睡了。”

        神一样的剧情都是人演出来的,这是牛导人生中最完美的一场戏。

        又过了几天,当晚我在家陪宁卉看《悬崖》大结局,宁卉正为张嘉译的牺牲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牛导的电话打来了,声音是那种完全控制不住的兴奋:“我老婆今天终于给查理发了一份电邮,说她决定跟他分手了。我太感谢你们了,周末叫上曾眉媚两口子,先吃饭然后K歌,我们好好喝一杯,我请客,谁也不准缺席!”

        其实牛夫人最终做这个决定我倒不意外,K歌倒是把老子的瘾勾起了,这下该轮到宁煮夫的幺蛾子翻飞了。

        我问还可以喊点其他人一起同乐不,牛导说这个还用问吗,谁来都行!

        MMP,老子不是答应里贝里要请他喝酒的吗,这下酒钱可以省了哈。

        于是我开始张罗周末的牛导答谢大联欢,里贝里那里自然没得话说,这小子早就候着这台酒了,关键人家还眼巴巴的等着我跟说道跳弹的故事。

        然后我又分别约了仇老板、小燕子、北方、婷婷、还有黑蛋哥哥。

        运气好,大家周末都有空,只是仇老板说他一老年人就不跟我们年轻人瞎凑热闹了,为老不尊的,而且听说我叫了婷婷就更不来了,说老汉跟闺女一起玩卡拉OK算啥事儿。

        叫北方跟婷婷是正好为了给他们创造复合的机会。

        叫黑蛋哥哥当然就是对人家的帮忙表示感谢了。

        接着我把出席答谢宴会大趴体的嘉宾名单跟牛导说了,牛导自然是欢欣不已。

        我问牛夫人来不来,遗憾的是牛导说她不来,说虽然他已经把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第六集发生的故事跟牛夫人说了,牛夫人对我们这帮子两勒插刀的朋友表示非常的感谢,但觉得她来见大家的时机还不成熟,下次她再找机会请大家。

        我张罗完周末的趴体一直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激动之中,至于为啥这么激动老子也说不清楚。

        还有两天就周末了,晚上我跟宁卉颠龙倒凤的云雨完毕,我抱着宁卉一丝不挂的身体,恹恹的说了句:“老婆,周末牛导的趴体哦。”

        “嗯,咋了?”宁卉猫在我怀里慵懒的应答了声。

        “我是说我给你买的跳弹早就到了,我们戴着跳弹去趴体哈!”

        “啊?”老婆这声啊是说戴还是不戴我不晓得,反正我感觉说跳弹的时候宁卉身体一个激灵……